▲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提出的“浙东唐诗之路”并未包括诸暨,在当地文人和在外乡贤的据理考证下,2020年8月,浙江省官方发文承认诸暨是其组成部分。今年五月,《唐诗之路话诸暨—诸暨唐诗三百首》即将出版。制图/monk
以钱塘江为界的浙东地带,曾以越州七县为核心区,唐代将七县按历史影响分为三个等级,其中,凭借“浙东巨邑,婺越通衢”的诸暨稳坐首支梯队。
所谓“巨邑”,离不开古越文化在漫漫长河中埋下的深根。《水经注·浙江水》曾记载:“越王都埤(pì)中,在诸暨”。
▲ 位于草塔镇的西天寺庄严气魄,四周彩竹环绕,因坐东朝西而得名。摄影/深蓝之翼,图/图虫·创意
公元前2058年,夏朝无余受封于会稽山,始建越国,此后的千百年里,越国先后在诸暨境内的埤中、大部、句乘建立都城。
▲ 夕阳西下,群绿中镶嵌着泛金光的屋宇,既气派又带几分温柔。图/视觉中国
君主无余入乡随俗,和古越先民同居同往,延续了河姆渡文明时期灿烂的农耕成果。如今,围绕诸暨次坞的古文明发祥地,仍然留存着大量的窑址与越瓷。
历史上,诸暨也曾代表浙江最早出现在史书记载中。“周成王二十四年,於越(越人自称)来宾”,周朝初时,越国使者第一次前往中原,向西周王朝进贡并确立君臣关系,便是由诸暨出发。
▲ 诸暨白塔湖是浙江省最大的生态湿地和难得的农耕式河湖湖泊湿地,“湖中有田,田中有湖,人湖共居”。图/视觉中国
所谓“婺越要地”,则指向唐代诗人进入浙东的水路和陆道,或是当地文人的随性之旅,也常经过诸暨这一山水盘桓之地:由浙东南、浙西北两大丘陵交接坐镇,河谷盆地在中部连绵舒展,被称为“小黄河”的浦阳江闯南走北,看尽一路好风光。
▲ 浦阳江穿城而过,是诸暨重要的生命之源。摄影/李琼
寻山问水的唐代诗人在钱塘江乘舟,除了行往热闹的浙东运河,也随浦阳江溯流而上,这一程中,有骆宾王的“薄烟横绝巘,轻冻涩回湍”,李白的“桃李新开映古查,菖蒲犹短出平沙”,亦存着唐伯虎“九曲苍松悬屋角,五重飞瀑落长空”的五泄风光...
书圣王羲之曾多次徜徉于苎萝山脚、浣纱江畔,并于石壁上刻文感怀。身为名相范蠡(lǐ)后人的范仲淹,则题诗“翠峰高与白云闲,吾祖曾居水石间”,以寄先贤家风。
▲ 范蠡为春秋时期的著名政治、军事、谋略、经济学、道家学家。摄影/健忘的行摄世界,图/图虫·创意
素有“小雁荡”之称的五泄风景区,为诸暨铺就了大量名篇佳作。一条湍流挂于奇山崖壑间,折作五道迥然各异的奇观:初时如“月笼轻纱”,平缓的山岩尚与柔水缠绵,待到巍巍青山在云深雾浓间辟出一条险路,汩汩泉水也不再幽咽,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奔流直下,飞度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