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足球鲜明的阶级色彩,最初的国际足球运动与工人运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它的阶级出身决定的。足坛历史上最著名的左翼人士莫过于球王马拉多纳和曼联功勋主帅弗格森。马拉多纳与卡斯特罗、查韦斯的亲密关系是举世皆知的了,喷美国总统也是他的日常之一。
至于弗格森,是坚定地反自由主义者,年轻时就屡有同情苏联的言论,在撒切尔去世后带领整个英国足坛拒绝赛前为撒切尔默哀。
曼联的死敌利物浦则有更鲜明的“红色血液”,利物浦被称作“红军”,这个“红军”可不是白叫的,利物浦教父比尔·香克利则是中国领袖毛泽东的狂热粉丝。1964年,在香克利的力主下,利物浦把白色短裤换成了一身全红,从此“红军”(Red Army)就成为了利物浦的代号。后来利物浦在香克利的率领下横扫英伦,香克利在市政厅外对欢庆的球迷说:“甚至毛主席都没有见过我们这支红军的力量”
在撒切尔去世后的几场比赛里,曼联和利物浦的主场每隔几分钟就爆发一次欢呼,因为撒切尔政府对于工人阶级的罪行从未被忘却——这恐怕也是曼联利物浦这对死敌的第一次“协同作战”,可见别管足球场上怎样斗个你死我活,政治利益还是高于一切的。
许多著名的同城德比、国家德比,都带有鲜明的阶级色彩。比如阿根廷最著名的两支球队——河床和博卡青年:博卡区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重要港口,也因此集聚了众多码头工人,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贫民区;而河床成立于工人阶级人口基数众多的博卡区,但是为了球队的发展搬入了富人区努涅斯区,也因此博卡区的球迷把河床视为叛徒。随着阿根廷的经济愈发低迷,贫富差距愈演愈烈,而阶级矛盾在球场上有了最充分的释放。每次阿根廷德比必爆发严重的球迷冲突,甚至于客队球员要罚角球、界外球时,都需要警察用防爆盾保护,以免被球迷掷出的杂物击中。
除了阶级之外,足球运动还密切的与地域文化、民族情感相关,最具代表性的当属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巴塞罗那俱乐部。巴塞罗那与皇家马德里的西班牙德比是近年来最为瞩目的德比战,而这其中的政治因素也不言而喻:一个诉求于独立、自由的城市,遇上了名字带“皇家”两个字,那还有啥好说的,撸起袖子开始干吧。巴塞罗那足球队俨然已经成为了加泰本地人谋求独立最大的精神寄托。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你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就不可能不成为旗帜,即便是被迫成为的旗帜。在巴塞罗那的比赛中,永远都是漫天遍野的独立旗帜和对西班牙国歌的嘘声。
这次也可以理解欧洲本地球迷对于欧超联赛的抗议浪潮:站在本地球迷的角度来看,人家在豪门还没成为豪门的时候就鼎力支持,买门票买会员,呐喊助威场场不落,把自家儿子送进青训营,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俱乐部喂大并不为过。不过“大人,时代变了”,之前“俱乐部属于球迷”这句话是金科玉律,现在只会惹得背后的垄断资本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