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味道中国》
白居易刚写“犹有鲈鱼莼菜兴,来春或拟往江东”,好基友元稹就做了评测,“莼菜银丝嫩,鲈鱼雪片肥”。
陆游兴冲冲念叨着“今年菰菜尝新晚,正与鲈鱼一并来”,许桢也盼着“橙蟹分甘,莼鲈专美,露酒霜柑”……
一人一句诗,加起来就是一万个拔草的理由。于是阿舒买了一罐莼菜罐头打开,舀起一口,准备攀登千古文人的味觉之巅——
哎?软软的,滑滑的,没有什么味道……怎么有点像……鼻涕?
▲莼菜羹
© 教素食
不对!一定是罐头失去了莼菜的本味,古人吃的新鲜莼菜才是正宗,罐头,只是对鲜味的拙劣模仿罢了!
于是,当阿舒终于有机会吃上新鲜莼菜时,又收获了一次新鲜水灵的失望,“还是……像鼻涕啊……”
后来我们想了想,根据各位安利莼菜的大佬或贬谪、或流放、或罢官的生平,只能做出一个解释:
大家未必真爱莼菜,只是借着“我为莼菜辞了职”的故事,表达一下遭遇职场毒打后,不想上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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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舌尖上的诗与远方,诗不会骗你,但远方可能会——
毕竟初次接触从没吃过,也没见过的远方食物,好吃还是难吃,总有五五开的几率。
不过,绕开这一点,饱弟很快又在古诗拔草里,发现了新的乐趣。
一次,饱弟读到了一首诗,写得格外馋人:
几年太学饱诸儒,余伎犹传笋蕨厨。
公子彭生红缕肉,将军铁杖白莲肤。
芳馨政可资椒实,粗泽何妨比瓠壶。
老去齿牙辜大嚼,流涎聊合慰馋奴。
一看诗名:《馒头》,作者是南宋江西人岳珂,岳飞的孙子——大概因为爷爷是河南人,对面食的记忆刻进了DNA,才写得如此感情充沛。
带着这份诗里的感觉,再买个热馒头掰开,最好夹上一块冒油的红烧肉,啃个馒头也瞬间有了仙风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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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苏轼的《寒具诗》,赶紧去买一包馓子:
纤手搓成玉数寻,碧油煎出嫩黄深。
夜来春睡无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掰下一条,当零食一般细细嚼着,油炸面与芝麻的浓重香气,蕴于金缕一丝,更懂了“缠臂金”的意思——以前老拿煎饼一卷就啃,还真有点辜负这份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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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白居易逛街,看到胡麻饼时的馋相:
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
寄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
有人说,今天在形制上最接近唐代胡麻饼的,是馕——这一下,顿时觉得楼下卖馕的兰州汤饼,啊不,兰州拉面小店也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