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酥腻千丝缕,除却松江到处无。
雪、松、酥、腻,用来形容鲈鱼肉质,再好没有,可后半句让人有点不服气:
你们包邮区人民也太自信了吧!凭什么说河鱼一定比我们北方海鱼好吃!
结果,饱弟的脸被一个男人打肿了。
© 《银魂》
这一掌,来自大宋食神苏东坡的胖手。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有鸭有蒌蒿有芦芽,写尽包邮区美味,可最馋人的反而是“欲上“而不出现的河豚——饱弟还在想,一个带毒还有刺的胖胖鱼,能有多好吃?
尤其后来在北京,吃到了某连锁品牌的红烧河豚,更是彻底灰心了:就这?
© 图虫创意
直到某一天,饱弟撞了大运:镇江饱妹收到了家里的投喂,一份烧好后冷冻的红烧河豚,你桃编辑部现场开吃——
一口下去,饱弟空白的脑袋除了“好吃”,只剩下一个念头:
以后,苏轼就是我心目中的美食界李佳琦!
© 《历史那些事》
然而,饱弟挨过最大的暴击,还是《红楼梦》。
第三十八回,宝玉和小姐妹们吃蟹赏菊,刚在咏菊对诗中输给了黛玉,兴冲冲写了一首螃蟹咏,无比嚣张地说“谁还敢作”:
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
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
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
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
随后遭到了黛玉的无情打击:“这样的诗,要一百首也有”——灵魂小吃货宝玉,全诗除了对螃蟹色、香、味专一无二的热情赞颂,还真是啥也没有啊。
▲黛玉:哼
而饱弟对宝玉“泼醋擂姜兴欲狂”的灵魂馋相,也有点疑惑:至于嘛?
毕竟,饱弟是吃海蟹长大的,而曹雪芹吃得起螃蟹的年少时光,大概是在南京吃河蟹——河蟹那么小,肥也肥得有限,有那么好?
后来,饱弟终于偶得大闸蟹两只,学着宝玉“泼醋擂姜”一吃:啊咧?
世界上还有这种食物,蘸醋和不蘸醋完全是两种味道?
海蟹蘸醋,经常蟹是蟹味,醋是醋味,大闸蟹一配镇江香醋,醋的醇香和蟹的鲜浓,竟然组成了一种新味道——不行,宝玉笔给我!我来写!
© 魔都探索队
不过,拔草也不全是成功的。
古人的饮食条件和审美,跟今天多少有点差距,所以暴力拔草,有可能失足陷入历史的夹缝里。
主编阿舒,就曾经遭遇过一次。
自从西晋张翰想念鲈鱼莼羹,辞官归乡成了佳话,后世无数诗人吃下了安利,疯狂接力,继续给后人种草莼菜: